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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我以為父親喝悶酒敲牆壁還是撞門
也好在
我正整理好東西走出房間
父親一整個攤在地上
面朝下,旁邊一灘血晚上吃完飯回家坐電梯的時候,正奇怪怎麼好像父親在跟別人起爭執,來的人是收管理費的,會起爭執的原因是父親喝了酒,有點發酒瘋在跟對方嚷嚷。

我好像很久沒看父親喝醉了,記憶中還停留在國小的時候,全家一起去喝喜酒,他會喝的爛醉回來,之後就沒印象了。

昨天,為了搬家的事,父親又再一次發脾氣,很多東西用不到的又捨不得丟,二哥那邊的房間就一小間,真要把父親堅持帶過去的各種雜物帶去,肯定父親沒什麼地方睡覺。可它就是這個也要,那個也要。我知道也許有些東西或許有紀念價值的意義存在,但是在空間不允許的狀況下,哥哥他們也不是惡意地要球所有東西都丟掉,只不過,氣氛僵了,三哥講話又很衝,昨晚整個不歡而散。

父親哭了,叫我坐在旁邊聽他講。講到它把奶奶的金飾拿去濟公師父(我三姑那邊開神壇,所以其實是去那邊請示濟公,把東西寄放在三姑那邊)那邊保管,他就泣不成聲。說真的,我很不喜歡那個老太婆,我不知道為什麼父親這麼維護她、照顧她,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故事,但,我知道我奶奶對我們家是不好的、對我更是不好,如果想把奶奶的事托付給我,我是絕對不幹的。

所以,我聽的很不是滋味。然後又講到客廳裡的一堆東西要丟掉,隨便啦,但是神桌祖先牌位你們要負責、又講了他的後事、又講了二哥信什麼123天主教,結婚不生小孩成何體統、去他那邊住沒有自由,一碗飯只能配一樣菜、然後講三哥整天花天酒地、說了又不聽、...

很多不一定像他想的那麼糟,可是他就是想不開。先前外勞有跟我說父親跟他抱怨過不想去二哥那邊住,可是,我已經不能再支撐這個破碎的家。搬家、分開,勢在必行,而且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自由過了,束縛的雲、不再有心,風,從來沒有再吹拂過。

聽完父親的醉話後,我繼續回去整理東西,然後,父親倒在地上。該是他想回床上睡覺跌倒的樣子。只是旁邊的那一灘血,嚇到了我,腦中一片暈眩地以為這兩天幻想的事情發生了。

趕緊把父親整個翻過來仰著,額頭、眉間、鼻孔、嘴巴都有流血,我慌張地趕緊擦拭止血,並看著還有哪邊出血,慌慌張張地把檯燈拿過來點亮,檢查整顆頭上還有那邊出血,好在就側邊的地方有一個比較大的傷口,但很快就止血了。鼻孔裡的出血應該是整個頭朝下撞到地板所流出的血,然後口腔內有一塊破皮,所以整個嘴腔內都是血,而不是吐血。

檢查完畢後就趕緊拿了碘液跟蘆薈凝露,在父親的傷口上塗抹。側邊的傷口很顯然地腫了一個大包,鼻子也看起來有黑青的樣子,等父親酒醒了應該會很痛吧。接著跟三哥一起把父親抬到床上,半昏迷狀態中,他還嘔吐了一些,接著就沉沉睡去。

很擔心這幾天父親又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真的不能預測。今天下午安養院的主任才又打電話過來,說是媽媽先前扭到的手,因為今天回診照 X 光發現,骨頭接合處移位了,所以要開手術才能接回。

才為了搬家、換安養院花了一大筆錢,現在聽到手術,感覺又是筆很昂貴的支出,真的是晴天霹靂,很想直接就拒絕,但是還是要了解狀況。電話裡,醫生說這是個簡單的小手術,順利的話大概住院三四天,手術費3萬元,如果考慮媽媽年紀大了、最近天氣很冷,老人家抵抗力比較不好的影響因素,接近一萬元的其他衍生問題的治療費都有可能,聽的我越聽越驚,但其實我更想問他,他是不是故意第一次治療沒做好,造成第二次回診時,有理由說骨頭位置移位了,所以要開刀?

因為我以前曾經聽過一位腦科醫師的演講自白,他說他以前會小毛病也跟家屬說一定要開刀,然後大部分的家屬都深信一定要開刀才會好,就這樣他賺了很多開刀費,尤其,開一次刀,外科醫師賺很多。

最近心情一值很不好,很多事都開始往負面去想,所以我懷疑這個醫生是不是想藉機賺開刀費、我也想針對媽媽這種照顧不周的問題向外勞提出賠償,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沒根據,越想越累越無用。

尤其,媽媽是中風患者、還有糖尿病,如果只是一般病人,這樣的手術應該是 OK 的,但是瑜芳說她碰過一個糖尿病患,也只是開一個小手術,就併發敗血症,然後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好,總之,如果開了是白開、或是產生更多的問題,或許還不要開比較好。就連安養院的主任也這麼跟我講,「如果到時阿媽會痛,就給她吃止痛藥」「這樣你們也比較輕鬆」「而且,阿媽的手是做什麼用的?也只是拿湯匙吃東西而已,有、跟沒有,在我們這邊有人服伺的情況下,是沒什麼差別的」。

原本這可能就是我的想法,只不過又有了一些支持的力量,但其實我只是在圓自己內心邪惡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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