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肉圓狀態還不錯的樣子
今天是一月十二日，昨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習慣于假日發作的肉圓果然又發作了。
一開始是晚餐吃不太下去，本來以為只是食慾不太好，到睡覺前才發現不太對勁，明明晚上有帶出去尿尿大便了，而且精神狀態很好，這一次看他後腿的狀態也不錯，也多走了一些，而且途中也有適度的休息，誰知道晚上十二點準備就寢了，肉圓就呈現想尿尿的狀態，結果我才一抱起肉圓，他就失禁噴尿出來，整個睡毯、地板都是尿，抱到廁所後反而沒什麼尿了。
清潔好地板與把毛毯拿去手洗後，再回來觀察肉圓，嘴脣顏色看起來還好，反而是心跳超快，估計一秒都跳個五下以上吧，這不一分鐘都快有三、四百下？
這樣的頻率太高了，我都覺得很害怕，害怕肉圓會不會就這樣走了，曾經問過醫生如果發生緊急狀況有沒有什麼應急的，醫生說跟我們一般認知的心臟病不一樣，並不是用什麼舌下片就可以讓肉圓好轉，他這個就是心律不整，隨時都會亂跳，隨時都有可能⋯⋯
即便我用電熱毯幫他熱敷看看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可是這次不是貧血的關係，心跳還是無情的咻咻咻咻咻地跳，肉圓看起來也很不舒服地喘著氣。什麼忙都不能幫的情況下，我只能在肉圓旁邊打地鋪，趟在他旁邊看著他、抱著他，哭哭啼啼地啜泣著。
早上醒來發現肉圓還醒著、還持續地喘著氣，他應該一晚上都睡不下吧，心跳那麼快，我再次趴在他身上去聽，還是一樣咻咻咻咻咻地跳，這很痛苦吧，可是肉圓卻一聲不吭，只是持續喘氣。反而是我這個拔拔哭得一塌糊塗，頭痛、鼻塞的難過，我想那些老年喪子的老人家們為什麼會有聽到噩耗就一病不起或現場過世的情形了，我還年輕，肉圓還沒走，我已經心揪的痛得緊了。
外表看不出什麼異狀的肉圓，其實心跳正在數百下的跳⋯⋯
就算是痛苦的，肉圓的表情還是很堅強，他就這麼整晚在喘著沒睡覺
偶爾趴下不喘氣也只是一下子，馬上又喘了
回頭想想，肉圓從去年三月開始陸續嘔吐現象，到診斷是巨食道症後，這一年來，他們最愛的一個行為「吃」已經被剝奪大半了，從此他只能吃液態的食物，不能啃骨頭、不能吃麵包、不能跟拔拔搶水果吃，想吃什麼都要拔拔再「打」給他才行，堅硬的牙齒已經變成無用的裝飾，每天只能用「喝」方式品味食物；再說說從前年發現肉圓的髖關節與骨刺，從此剝奪了他「跑」的樂趣，雖然後來找的中醫給的配方好像還不錯，比較有活力的感覺，可是在去年12月心臟病發之後，所有累積的成果一次泡湯，肉圓現在除了「跑」，可能連「走」都已經是問題了。
今天我覺得很難過的原因是，除了吃的、走的樂趣，現在肉圓只要發作連「睡」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樣的生活真的好嗎？勉勉強強地把肉圓抱在身邊、讓他跟著我沈沒在這翻身不起的苦海中好嗎？
前天，禮拜六，我在家裡拍了抱著肉圓進食的照片。我都會覺得，平常總是忙著打電動、工作、看電視、看漫畫，心靈總是在空虛的狀態，可是抱著肉圓餵飯雖然很累很麻煩，可是卻有種心靈上的滿足——雖然肉圓有時候就像蟲一樣在懷裡蠕動著，為了怕食物還沒進到胃裡而吐出來，我總是要與那蠕動狀態奮戰。
幫肉圓餵食需要準備一些器材，如果狀態好的話只要用到碗就好了，如果肉圓食慾不好，就會需要用到大針筒來灌食，毛巾跟衛生紙都是用來擦嘴或是擦掉出來的食物，小針筒是預防肉圓吃太多、太急，可能食道堵塞時讓他喝水用的
這是狀態好的時候，可以坐起來，這樣就可以餵食了
但是最近這種狀態很少，常常沒多久肉圓就會躺下了
接下來示範抱著肉圓進食的樣子，讓肉圓坐在我的前面，用我的雙腳固定住肉圓，左手抱著固定肉圓，右手準備拿飼料泥
然後把碗拿到他前面，如果肉圓胃口好的話，就會自動開始喝，可以確定的是，之前為了幫肉圓補血加了波菜，他超討厭的⋯⋯
接著肉圓就會乖乖吃，如果他很乖地吃，我就會覺得很開心
但是一次不能為太多，我覺得肉圓的食道更惡化了，現在如果一次餵太多的話就會有想吐的情形
像這樣，餵完後要保持身體直立，讓食道直立，這樣食物才可以藉由重立下到胃裡，有後我也會稍微輕拍一下
來，看鏡頭，通常一餐是兩碗，所以會分兩次餵
餵完的時候抱著肉圓，是我心靈最滿足的時候
雖然他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好，可是我還是希望時間可以永恆停止，緊貼的心，互依依偎
差不多之後，就可以把肉圓緩緩地放下來讓他躺著
在上個禮拜中，肉圓的病情也是假日差，然後過了三、四天後症狀才會好一些。醫生曾問我是不是在假日有做過什麼事或是有什麼特別情況才導致每次都是假日發作？我曾經設想過因為假日我都會在家裡，肉圓看到我就不會想休息，所以容易在假日結束前因為勞累才發作；或者假日的時候我可能會帶肉圓出去走比較久一點的關係；或者像上禮拜因為天氣太好，肉圓又已經一個月沒洗澡，所以幫他洗了澡，可能因此涼到了身體，所以才發作。
但是我今天再仔細推想了一下，或許這個病症本身就是一周的發作期，當初發作的時候是禮拜天，又剛好禮拜六日可能比較累，所以才會有這種好像都是假日發作的情形。
行筆至此，肉圓的狀態好像又好了，心跳變舒緩了，可能是早上餵了藥的關係、也可能是早上有讓他去廁所地板躺著（醫生曾説他體內燥熱、外表冰冷，所以會想要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他總算不再喘氣地進入睡眠狀態。看他這個樣子，我總算稍微放下一些心情，可是這種隨時會爆發的症狀，我想著，要不要詢問醫生有沒有安樂走的方案，如果肉圓的未來只剩下類似中風老人的生活品質，還不如儘量讓他多快樂一些、在有尊嚴的狀態下離開，雖然心中很不捨，但是這是人生中必須面對的經過。
醫生說，肉圓的狀態仍然在藥物可控制下，不建議就這麼讓他走安樂走的方案，而且肉圓的心臟病狀態是最危險的那種，隨時都可能走。可是，我想的是，如果肉圓在我上班期間走的話，連我都看不到會不會很傷心，而且常常聽到那種狗狗會忍著等到看到主人後才走的故事，如果讓肉圓忍著一整天，那不是很痛苦嗎？
最後，原來，肉圓現在吃的藥主要是讓他心臟比較舒服一些的，說要讓肉圓心臟變好是不行的，如果想讓肉圓早點走的話，停藥就會很快⋯⋯
我要停藥等著嗎？還是希望肉圓可以撐過這個冬天？
肉圓的生日2/1快到了，好希望可以過完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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